梨真的不知道啊

=梨知
长弧
我喜欢有礼的人,自己不是。

【奥弗】此夜长寂(始)

梨知写的


私设ooc预警
全文2万6千字完
若能不嫌弃我的废话连篇,感激不尽


????


灰色的边境,一种白与黑都无法替代的过渡色存在。它们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却又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那早已是危如累卵。利益高于一切,没有人会想着把手上的好处丢出去,只会想方设法抓紧在手里,同时又谋求更多。
但总有试图去破坏这种平衡的人,自诩着正义的化身,去讨伐这种令人压抑的颜色里,与他们不同的那一部分。异者为贼寇。他们的理由堂而皇之。
身后的影子却在深深地嘲讽着,卷入深渊。



0015


没错又有bgm《─to the future days》https://music.163.com/song/474739202/?userid=421149569 

“第六医疗所主力已被我方控制,请指示下一步行动。”“保持警惕,清除敌人余下势力,注意看守他们的首领。”奥兰多朝特战队员下达着命令,回身将背后还在试图反抗的敌人尽数撂倒。
那个终日看起来神神叨叨的医生被押住带走时,那张有些精神失常的脸凑到奥兰多的面前,神情里的一丝兴奋让奥兰多几乎以为那是错觉,直到接受事实的坦然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终于肯说了一句话,单向着奥兰多一个人,“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你肯定会喜欢的。不过,”他咧嘴笑了,苍白的肤色使他看起来像个僵尸,特战队员拉着他的手铐把他往前带,被拖行了两步之后他才回过头来道,“好好享受剩下的时间吧!”
奥兰多第一反应想这个据点是一个钓钩,那些人已经埋藏了炸弹之类的东西以便让他们同归于尽,以至于特战队员向他汇报情况时,他甚至有些紧张地用他那把从不离手的伞在地上拖出一条浅白的划痕。
得到的消息并非是在场所有人都要小命玩完了,而是在手术室旁的一间等候室里,他们发现了处于昏睡状态的灰影。
是灰影啊,奥兰多攥紧伞柄的手如释重负般松开,下一秒却又握得更紧。灰影在这里干什么?奥兰多不由自主想到了灰鸦刚才所说的话,那个“礼物”,难道说的是他?
奥兰多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仿佛一个偷吃了糖而怕别人发现的小孩,等他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符身份的行为时,他只好靠说话来转移他人的注意力,尽管没人看见刚才那一幕,“我上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继续防守,不能让敌方余党夺回医疗所的控制权,懂吗?”
“可是……”有人犹豫着想要说什么,奥兰多这样单枪匹马地上去并非是个好主意,但指挥官的身影已消失在转角处,也只好作罢,自我调解道奥兰多的能力足够强大,与灰影抗击并不成问题,才缩了缩脖子继续检查周围可能有埋伏的区域。
奥兰多上了楼,休息室就在走廊的尽头,那门口还站着两个看守的特战队员。看到指挥官的前来,抱着枪的队员只能靠勉强点一点头表示礼仪,奥兰多回之以微笑,然后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室内的温度低得可怕,在平时也许是为了麻痹手术的恐惧感,此时却逼得奥兰多头皮发麻,他面前的病床上就躺着那个依旧未醒的狙击手,睡得没有丝毫知觉,毫无抵抗。
奥兰多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没有戒备的弗里恩了,准确来说,就算是十多年前他们还在念军校时,他的戒备心也不曾在睡梦中减少分毫半点。
于是这一幕显得格外珍贵。要不是奥兰多清楚地记得自己还在任务当中,他真是想要去感谢灰鸦一番了,这景象于他而言可是珍稀。又转念想到灰鸦平时给灰影手术时也不乏看到他安安静静任人摆弄的模样,便又有些醋意上涌。
自己吃个什么醋啊。奥兰多捏捏眉心,走近病床去查看灰影的情况。还没等他戴上白手套把人的被单掀开时,单单是俯下身靠近了,在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那人就如同有感应般,蓦地睁开了眼睛。
那只露出的眼睛是他仍旧不大习惯的红色,他记忆里的弗里恩与灰影什么都像,他曾是最爱的眼睛却偏不一样。也许这正是为了提醒自己灰影并不是弗里恩吧,奥兰多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灰影仰面躺在床上,虹膜上印着奥兰多的模样,那眼神里是疑惑和欣喜,两种神情交融在一起并不违和,他开口说话时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声线对奥兰多而言再熟悉不过,向他传达出一个确实是他会喜欢的“礼物”,“奥兰多?”
奥兰多从未因多少挫折磨难而流过眼泪,上一次如此还是在军校坚持要把荣耀勋章送给弗里恩时,而此刻他险些把上一次变成上上次。



那一瞬间,他的世界自长夜中苏醒。


0012


很快奥兰多就知道了灰鸦所说的,珍惜剩下的时间是怎么回事。
政府的要求,这一次行动中发现的所有叛军,因为人数较多所以需要时间整理名单,但都将会在半个月后执行死刑。
他在军事上本和这些从政的平起平坐,好歹他手里拿着兵权,这些人再怎么要故意为难也得先看看凭他一声令下便绝对服从的军队。
而这次的通知虽然没有任何前提,特战队员们竟也不觉得惊讶,毕竟风水轮流转,他们曾经的伙伴也这样遭到敌人的屠杀。
灰鸦那里问不出东西,众人也并不意外,唯独对他“要不是太专注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们的偷袭”产生疑惑。专注于什么?难道又是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名堂?只有奥兰多心里清楚,他说那话时抬头盯着审问室的监控,仿佛知道奥兰多站在那面前看似的。
他说的是弗里恩。虽然不知道这个脑回路跳跃的医生究竟在想些什么,似乎是复原了他的记忆,虽然全部恢复需要一段时间,但弗里恩至少还记得他了,有时也会恶作剧般喊他指挥官,这才是他认识的弗里恩。
把弗里恩保释出来废了他不少力,虽然把他带出来的理由也不过是“多和他交流接触也许会在情报方面得到进展”,实际上只有奥兰多自己心里清楚他这话里带了多少私心。他不知道军方会不会派人来监视他们,虽然自己身为高级指挥官有一定的自由空间,可带上灰影这么个人就不一定了。
在进行处决之前,弗里恩还可以有那么半个月的时间去享受生活,他自从苏醒之后便一直跟着奥兰多,倒也没觉得吃惊,只很坦然地说了句有助于记忆的恢复。那话是不是真的奥兰多并不知道,但至少他是弗里恩,他还活着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抛开一切杂念来珍惜不多的时间了。
弗里恩的行径与最初的他已有些不同,那些恶作剧的行为不知他究竟想起来没有,也许是他作为灰影时的举止影响了,弗里恩现在算是稳重了许多,虽然下棋输了依然会耍赖,但至少可喜可贺他不会再拿虫子吓唬人了。
奥兰多试图把他从那份名单上删除,不料多次尝试竟都以失败告终。灰影的名号在敌方阵营里实在是挺响亮的,知名度太高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实在无果,奥兰多只有在剩下的时间里多与弗里恩相处,再在那些零星碎点的空闲里找寻解决方案。
弗里恩就住在他的家里,奥兰多专门叫管家收拾好了客房,但除了第一天晚上弗里恩是乖乖呆在家里的,后面的日子要么是找不到人,要么就是直接跑到他的床上来了。
早餐时奥兰多盯着坐在对面的弗里恩,后者脖子上顶着个吻痕旁若无人地对付盘子里的香肠,尽管管家在一边假装自己看不见,奥兰多直想拿条围巾给他遮一遮,好歹那也是他弄出来的痕迹,但天地明证他只留下了那么个吻痕,昨晚弗里恩来爬他的床居然还撩完倒头就睡,不给点报酬也是说不过去的。
弗里恩端起杯子灌了一口牛奶,伸出手在奥兰多出神的脸前晃了两晃。“看我看得走神了?我有这么好看?”奥兰多干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管家识趣地走开了,“没有,就是在想,我们要不要回军校看看,毕竟你好久没回去过了,那里也变了很多呢。”
“有吗?我前晚上往那边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好像没什么区别?”弗里恩翻着白眼像是在回忆,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舔了舔嘴边的一圈白花,“我的记忆已经差不多都找回来了,你可别想着蒙混过去。”
“没有想骗你的意思,”奥兰多笑笑,心里却在惊讶他惊人的恢复速度,“故地重游一下不好吗?话说回来,”奥兰多把椅子往前拖动了一点,虽然他们的距离再远也不过一张餐桌,“你这两天干嘛去了?”
“如你所说,故地重游去了。”弗里恩拿起叉子在空中虚晃了一圈,又晃了两下像是打了个叉,“除了需要权限的那些,我把所有之前去过的地方全去了一次,”他顿了顿,“包括那个岩洞。”
奥兰多沉默了。他本想等到最后才提起那件事情,或者说弗里恩不问的话他根本就会对那事只字不提,现在一记直球过来他还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要回军校看看也不是不行,”弗里恩自顾自的说下去,他早猜到奥兰多会是这个反应,一丁点儿的惊喜也没有,“你是可以把我带进去的吧。”
“带进去那倒不是难题,”奥兰多把弗里恩一直拿着乱晃的叉子夺了过来,也学着他的模样点了点,“你不觉得你应该先换件衣服再去吗?”
“我觉得这样很好。”依旧穿着狙击手那一套的弗里恩面无表情地棒读着,然后把他原本放下来的帽子也扣了上去。


“戴这个吧,你那个眼罩看起来太惹眼了。”奥兰多拿了一个简单的白棉布眼罩给弗里恩,后者正和衬衫扣子作着斗争,闻言将眼罩一把扯了下来,放在一边继续扣纽扣。
奥兰多其实挺好奇弗里恩的右眼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便他垂下来的白发缝隙里悄悄地打量,却正好和扣完了扣子抬起头的弗里恩视线撞了个正着。
“干什么?”弗里恩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劲,看着奥兰多欲言又止的神情才恍然大悟地摸了摸眼角,“你是想问我眼睛的事吗?”
奥兰多心知这样直说出来是不合适的,但好奇心又实在太强烈,没等他做完思想斗争,弗里恩已经接着往下说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次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他突然打了个磕绊,奥兰多听得极其仔细,能让弗里恩受伤的任务绝不是可以轻松完成的,但改口已来不及,他也只能继续说下去,“回来之后找了医生,最后右眼没保住。”但至少命保住了,他在心里补充道。
他坦然地笑了,奥兰多看着那只灰暗无光的眼睛心里颇为沉重,想要伸手来安慰一下他,却被夺去了手里拿着的眼罩,遮住了眼睛。这样的弗里恩要是走到大街上去也顶多是会被人以为是中二病少年罢了,可谁也不知道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个人,曾踩着黑夜穿梭在空寂无人的街道里,他的身后没有热血中二少年的常用道具,只有冰冷的枪械和灰色孤影。



0011


《Orange》https://music.163.com/song/34324017/?userid=421149569 

汽车七拐八绕终于停到了军校不远处的停车场,弗里恩一下车拔腿就跑,明明穿着奥兰多帮他选的西装却也能跑得飞快,不出两步他便想起来自己是进不去的,乖乖站在原地等奥兰多停好车来找他。
早上一番收拾,再加上路上堵车堵得令人崩溃,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将近中午,学生都已经零零散散地在各处休息,也没法跟着体验一次训练的感觉了。
幸好他们军校的食堂还算不错的,弗里恩端着餐盘跟着奥兰多找位置的时候,周围学生或多或少都在探头探脑看他们,也有人发现了奥兰多便是他们梦想成为的高级指挥官,低声惊呼着疯狂拽同桌吃饭的同学。
弗里恩抱怨着食堂阿姨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稳,稳得那一勺肉依旧没几块儿,边说边伸过筷子从奥兰多的餐盘里拨了两块最大的牛肉到自己这边。
奥兰多正对着手机戳戳点点,并没有发现弗里恩在偷他的肉吃,手上打字依旧没停,连表情都有些凝重。弗里恩沉默着盯了他一会儿,奥兰多的手藏在桌子下面,看不见他究竟在干嘛,便用筷子在他餐盘边上敲了两下,“别玩手机了,吃饭。”
“嗯?好。”奥兰多倒是很爽快地把手机收进了衣兜里,但他的动作像是还想要用手机再做些什么,手一直无意识地往口袋边摸,弗里恩咬着筷子,眼珠转了转却没有任何举动,继续埋头吃饭了。
奥兰多吃着吃着又开始走神,弗里恩就从他那边偷了块肉,但不幸被回过神的奥兰多的筷子拦截了下来,“你又偷我肉吃,你刚才就偷了两块还以为我没看见。”

下午两人把学校里逛了逛,弗里恩说他现在看着那十六栋教学楼还记得当初打扫它们的悲苦生活,却被奥兰多反驳说要不是你自己作死也不会这样,更何况他也有扛着扫把去帮着打扫。
兜兜转转一圈已是黄昏时分,走到宿舍楼前,弗里恩对着楼上扬了扬下巴,意思是问奥兰多要不要去。“既然来都来了,那还是上去看看吧。”奥兰多率先朝楼里走去,宿管一看是张挺熟的面孔便摆摆手让他们进去了,继续埋头看自己的报纸,眼神却若有若无地往他们的方向瞥。
十多年过去了这幢宿舍楼还是没有变,因为傍晚大家都去吃晚饭了,过道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他们原来的宿舍在五楼,而且是最尽头的那一间,“520”,当初的军校同学没少打趣他俩。
弗里恩走得比奥兰多快些,抢先进了走廊。由于两边都有寝室,走廊里显得格外昏暗。弗里恩朝前跨出一步,还没来得及吐槽过道采光还是那么差,头顶的灯忽地亮了起来,惊得他下意识就朝前面的阴影蹦了过去,不料头顶原本熄灭的灯竟也亮了,这时奥兰多也到了,上五楼看到的第一幕便是弗里恩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朝他冲过来。
“我靠靠靠靠那个灯居然自己亮起来了!我明明没有发出声音的!”弗里恩抓着奥兰多的衣袖惊魂未定,后者只是无奈地扶着额头,“我刚刚就想问你的,你是不是没想起来我们学校宿舍的灯是感应的。”
“呃?好吧我确实忘了。”弗里恩松开抓着奥兰多的手,又朝前面已经熄灭的灯伸出脚试探。“要身体过去才行……你当年刚念军校的时候也这么干过。”奥兰多实在无语,他现在都记得当初的弗里恩被这感应灯吓得吱哇乱叫,直到后来很久都还对这种灯存在深深的阴影。
据说这感应灯是为了逮晚归的学生的,声控灯有时候不灵验,感应灯总能让他们没跑。当然也有人晚归了故意走到别人宿舍门口再跑回来,灯亮的距离便要远一些了,可弗里恩他们的宿舍在楼道尽头,再怎么跑也知道是他。
“不过你还记得吗,我们学校居然给这个感应灯取了名字的,”弗里恩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要等奥兰多接话,“噢,是什么呢?”
“'所到之处皆为光明',可真是中二啊。”弗里恩咂咂嘴,“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这名字太蠢了。”
“是吗,我倒不觉得呢。象征正义之类的东西,对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确实是热血沸腾的啊。”奥兰多憋了半天才没把以前弗里恩自己明明超喜欢这个名字的事说出来,不然他可能会被某个恼羞成怒的中二病打一顿。
等到他们走到宿舍门口时,走廊那头的灯已经自动熄灭了,两个人都没有宿舍钥匙,只能试图扒着门缝看看里面。
“看不见。”弗里恩叹了一口气,顺手拿了根铁丝弯折起来,还在念书的时候他忘了带钥匙就是这样手动开门的,“我劝你别这么干,这现在是别人的宿舍,”奥兰多把铁丝夺过来,朝远处努努嘴,“而且宿舍楼走廊安监控了。”
“这么丧心病狂啊。”弗里恩偏了偏脑袋,当初他晚归时那个蛇皮走位可是能让宿管以为他们这层楼都晚归了来着,这下安了监控,再骚的操作也等于零了。“是啊,你都不知道宿管给学校提议安监控的时候还专门提起了你呢。”奥兰多把铁丝随手扔了,拍了拍手上几乎不存在的铁锈。“那还真是难为他了哈。”弗里恩认认真真地翻了个白眼。


开车回去的路上车辆已经少了很多,弗里恩从车上翻出来一瓶薄荷糖,往嘴里塞了两颗,抓着瓶子把糖摇得哗啦响,问奥兰多要不要也来一颗。
恰巧有个红灯,奥兰多踩了刹车,探过来半个身子,弗里恩以为是要他喂颗糖,还没等他拧开盖子,奥兰多就已经从他嘴里抢了一颗糖走,舌尖卷过被牙齿咬碎的糖果,之后就启动汽车跟没人事似的。
“奥兰多你刚刚是不是抢我糖吃了。”弗里恩没想到奥兰多竟也会玩这种把戏,一时间措不及防,嘴里清凉的薄荷糖突然就像一颗火球一样灼烧着他的舌头。
“没有啊。”奥兰多舔着嘴边细碎的糖渣,笑得一本满足。他又想起来什么,被平光眼镜遮挡住的眼神格外不怀好意,“对了,今晚别再半夜来偷袭了,就睡我这边吧。”



0010


早上六点的生物钟把两个人都唤醒,弗里恩眯起眼睛辨认面前的人,废了好大劲才把脑子转过弯来明白自己是在奥兰多的床上。昨晚他们居然只盖着棉被纯聊天去了,他还吐槽奥兰多有没有夜光手表来着。实际上罪魁祸首是他们家的那只黑猫,趁着他们没关门就溜了进来,然后压在被子上死活不起来。
奥兰多先起床穿衣,弗里恩就趁着这段时间又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起床起床,”奥兰多把弗里恩从裹成团的被子里扒出来,黑猫被主人的动作也吵醒了,跳到了地板上继续睡,“今天我们要去见一个人。”



咖啡桌对面的女子一脸不可置信,连礼仪也没顾得上,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咖啡。清咖苦涩的味道呛得她弯下腰咳嗽起来,弗里恩抽空面带尴尬地看了一眼奥兰多。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妮娜眼角都逼出了泪花,咳得止不住却依旧盯着弗里恩看。“奥兰多哥哥昨天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弗里恩哥哥,果然是躲在哪里好来吓我一跳的吧。躲了十多年,可真有你的啊。”
眼见着女孩说着玩笑话,眼泪却已经快要掉出来,弗里恩抽了一张纸递过去,妮娜接过便捂在了脸上,只有渐渐浸透的纸面暗示着这个孩子哭得到底有多凶。
“呃,妮娜你别哭啦……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嘛。”弗里恩挠了挠头,眼神疯狂暗示奥兰多出来说点什么转移话题。
“妮娜现在还是在做自由设计师吗?”奥兰多成功接收暗示,手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弗里恩的掌心,不出意料被掐了一下。
“嗯……其实到现在都还是觉得自由一点要好些呢。”说到自己的职业,妮娜终于慢慢止住了抽泣,脸上笼罩着一层欢欣的光芒。弗里恩赶紧接话,“哈,果然不愧是我弗里恩的妹妹!就是要自由自在的才好嘛!”妮娜点了点头,浅浅地微笑起来露出梨涡,把手中擦眼泪的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对了,兰斯洛特先生呢?他现在还好吗?”妮娜扫了几眼奥兰多坐的那边沙发,没有看到那只青金色眼睛的黑猫,不免有些疑惑。“兰斯洛特先生现在很好,作为一只十几岁的猫来讲,他的状态非常难得了。”奥兰多早已料到妮娜要问起这件事,回答得相对迅速。“是啊,那家伙前两天还挠了我一爪子,居然还那么记仇。”弗里恩伸出手给妮娜展示他被猫抓了几条划痕的手背,奥兰多在一旁接话,“要不是因为你非要自告奋勇给他洗个澡,兰斯洛特先生也不至于炸毛了整整一晚上。”
“哦对,我还拍了几张照片,你看你看,”弗里恩摸出手机划拉几下,放在妮娜面前。照片里的黑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正冲着镜头后面的人呲牙,“它直到今天早上看到我的时候还会炸毛,可太记仇了。好歹我也养了它那么几年吧!”
妮娜见到黑猫依旧是充满活力就放心了,笑着答话,“弗里恩哥哥每次都跟兰斯洛特先生玩得很开心呢,虽然每次都是你被欺负啦哈哈。”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喧闹,接着那声音的来源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来了,奥兰多掀起隔间的帘子,四下里一看,地上一只黑猫猛地蹦上了他们的桌子。
“兰斯洛特先生!”妮娜惊呼出声,那只猫脖子上的小领结她再熟悉不过,猫咪看到自己久违的主人开心地叫了一声,跳到了妮娜的肩头上用自己毛茸茸的耳朵来蹭她的脸。
咖啡店的店员此时也寻着猫的踪迹过来了,黑猫见到有陌生人要来抓它,刺溜一下钻进了妮娜的怀里。店员只好尴尬地伸着手保持笑容:“这位女士,很抱歉这只来历不明的猫打扰了您,可以把它给我吗?”
“可是这就是我家的猫啊?”弗里恩在一旁用手撑着脸看热闹,伸出手向黑猫招呼两下叫它过来,不料猫非常不领情地转过了脑袋,弄得他有些尴尬。“我家的猫打扰了你们才是。”奥兰多出来打圆场,“如果猫有损坏什么物品我会赔偿的。”说着把黑猫抱到了自己这边,这次猫咪倒没有反抗,只是不满地蹬了下后腿。
“没关系的,这只猫很可爱呢。”服务生露出公式化笑容,“我们咖啡店其实也有养猫,不如让这只猫和它们一起去玩一会儿?”
“不用了,他比较怕生。”奥兰多把黑猫抱得更紧了些,面带微笑地拒绝了提议。服务生见此,也只好行礼告退了。
弗里恩探头探脑地看着服务生的身影过了转角,回身扒着奥兰多的手臂叫起来:“哇靠你这小家伙怎么来了!跟着找路也能找到的吗?”“说不定是因为心灵感应呢。”妮娜笑着给猫儿整理了一下领结,猫乖顺地在她手心蹭了两蹭。
“它怎么就这么亲近你们俩!这家伙居然还在记我的仇!”弗里恩语气里全是郁闷,前一秒还在对妮娜喵喵叫着撒娇的黑猫,下一秒他把手伸过去,叫声里立刻充满威胁。
“说不定你给他道个歉,他就不那么生气了?”奥兰多提议道,弗里恩思索了一会儿权衡利弊,便也照做:“兰斯洛特你不要这样啦,我以后不把你往水里塞好吧?”
黑猫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奥兰多对他轻轻皱了皱眉,才特不情愿地用尾巴在弗里恩手背上扫了几下。弗里恩趁机反手捉住了猫尾巴,吓得黑猫踩着他的肩膀扑进了他的兜帽里。
“喏,这不就和好了吗。”妮娜依旧笑盈盈地看着这一人一猫闹别扭,在座的谁都清楚其实兰斯洛特先生与弗里恩才是玩得最好的那一组,再怎么互相嫌弃可也是最好的。


会面结束后三人一同出了门,妮娜的不舍全都写在了脸上,若不是弗里恩答应了她很快又会再见面,小姑娘说不准又会在咖啡店门口哭一通。
“对了,”弗里恩扒拉了几下自己的挎包翻找着什么东西,接着朝妮娜递过去一个疑似快餐盒的东西,有些慌乱地挠了挠脸侧,“这个……虽然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吧,呃,就是那个当时出毕业任务没有及时回来,这是说好了的,要给你带的绿豆糕。”看着妮娜手里拿着盒子,头垂下去又陷入了沉默,弗里恩急急忙忙补充道,“这不是十年前的绿豆糕啦!十年前的话早就变质了……是昨天和奥兰多回军校的时候带的!我专门密封包装了好几层,应该还挺新鲜的吧?”
少女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弗里恩见此更加慌张无措,“哎哎别哭哇!虽然是我失约了啦,晚了十年……”说着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究竟哪儿说错了话,准备安慰人的手顿在半空中,词句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奥兰多直到弗里恩把盒子拿出来时才知道昨天本来已经准备回家时,弗里恩突然折回去说要拿什么东西,再回来时就把他的包遮遮掩掩的,连在旁边看一眼都不许是怎么回事了。这样的小事还记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确实是弗里恩才做得出的事情了。
十年,他们究竟错过了多少,又因此学会珍惜了多少啊。奥兰多其实并不愿在这种氛围下想起那张处决名单,可那件只有极小概率可以扭转局面的事偏偏要在这种时候钻进他的脑子里,把他大脑里理性思考的电波全部打乱成一片混乱。
三个人在咖啡店门口面面相觑,或许是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兰斯洛特先生也从弗里恩的兜帽里钻了出来,在他的脖子边露出一个小脑袋,轻轻地叫了一声。



恍然间如梦初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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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lizhi309.lofter.com/post/1f14f32d_12ab0f66b

这篇私设很多,奥兰多估计在原作里是不会和灰鸦正面怼的所以也一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2333而且政府应该是管不了军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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