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真的不知道啊

=梨知
长弧
我喜欢有礼的人,自己不是。

【狗崽】雁南飞

清明文,放心吧没死人。
很短还OOC,题文无关系列。
挺欢脱?





等到妖狐第六次看向身边的大天狗,而后者依旧在翻着一本厚重的书时,他终于忍不住在大天狗翘起的凳子腿上踢了一脚。
然后凳子在地上旋了一下,果断的把它承受着的人甩在了地面上去。
大天狗手里还拽着那本书,另一只手去揉被撞疼的后脑勺,摸着那个肿起来的包忍不住疼得眯起眼睛。
“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大天狗从地板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耐烦地问。
“我上回给你说的那个你考虑得如何了?”妖狐双手托腮,一脸期待地看着大天狗。
“什么?”
好吧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了。妖狐站起身,走到大天狗面前,用手指头戳他的脑袋。“你这记性是老年人吧?就是我给你说的去重庆的事啊。”
“哦,你要去你自己去呗。”大天狗拍开妖狐捣乱的手,扶起椅子又继续看书。
“不是,你陪我去啊?”妖狐有些急了,这和他预想的有些不同。
“陪你去?”大天狗翻书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挑着眉偏过脑袋,眼神中充满嘲讽,“你是怕你被拐卖还是怎么着啊?谁会没事干拐卖成年男子啊。”
“你陪我去吃火锅呀。”妖狐选择性无视了大天狗丢过来的嘲讽,他对这东西早就免疫了,只要天没塌下来他都不会管。
“吃火锅?”大天狗噗的笑出了声,动作太大不小心把书页撕了一条口子,便慌慌张张找透明胶,一边说话,“可得了吧,下楼出小区左转两百米,你最喜欢去的那家火锅店,走好不送。”
“这不一样!那是去重庆好吗?那里的火锅味道不一样的!”妖狐对这个人的脑回路实在是摸不清楚,就算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也猜不出套路,每次都有新惊喜。
“哪儿不一样了?不就是辣汤吗?反正我不懂,我只吃清汤锅。”大天狗手上忙着把撕开的书页粘好,因此也没顾忌妖狐在一旁越来越差的脸色。
“我跟你这种人还真没什么好谈的。”妖狐气哼哼地甩着手,砰地关上门出去了。
大天狗没想到他的火气会突然这么大,盯了门几秒钟,才讪讪的继续做手上的活儿。
“是啊,确实没什么好谈的。”大天狗低声嘟囔着,书页被他粘好了,只是有一道长长的裂痕,怎么也抹不掉。



怎么说呢?妖狐和大天狗算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们总是没法达成共识。
不说豆浆或是粽子的甜咸党,他们甚至连吃饭用大小碗都得争论一番。
妖狐向来喜欢吃火锅,而大天狗对于那种油烟气萦绕的东西并不感兴趣,能被妖狐拖去火锅店里而没有中途逃跑已经算是他的最大让步了。
大天狗不喜欢红汤锅,那个味儿太大,每次他都要花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在洗衣服上面,还不如从传播途径上远离它。
于是鸳鸯锅简直成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妖狐自认为自己已经算是仁慈,他把锅专门转了个方向,红汤对着自己,清汤对着大天狗,于是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之间腾起两片不同色彩的纱,红的冒着油烟,白的飘着水雾,不约而同地模糊了对面的人的脸。
鸳鸯鸳鸯,却是楚河汉界分得太清楚了。
妖狐咬着筷子,眼睛死死盯住那片绽开的红色芙蓉,等自己放进汤里的鸭血什么时候才能浮上来,却还没等到那鸭血烫好,就先伸了筷子从翻涌的红汤水的边缘拨了一片毛肚夹进碗中,顾不上还在冒着滚烫油滴就撅着嘴边吹气边朝嘴里送。
然后他被烫得或者是辣出了眼泪,边朝天哈气边四处摸索自己的茶杯,灌下一口热茶却又被刺激得更加眼泪汪汪的。
大天狗平静地从清汤锅里拎出来一片青菜叶,蘸了点芝麻酱才开始细嚼慢咽,丝毫不打算理会对面这人近乎浮夸的表演。
装吧,我看你装。大天狗嘴里咀嚼着菜叶,看妖狐上蹿下跳的模样忍了许久才没吐槽出声,他是知道妖狐很能吃辣的,现在做出这副模样也不过是装给他看的罢了。
“你连这点辣都不能吃的话,那你承受的住重庆的火锅么?”大天狗吞了菜叶,又夹了一筷子鸭肠丢进了汤锅中。
闻言妖狐立马顿住了动作,眼珠子转了好几转像是要思考怎么反驳,最后却还是停下了戏精般的行为继续安安静静地等他的鸭血浮上汤面来。
大天狗无奈地摇头,把烫好的鸭肠拎上来,伸长了手臂丢进妖狐的碗里。
“我不吃清汤!”妖狐几乎是在鸭肠进碗的同时从位置上跳起来,用筷子把它迅速拖起来,他的动作太大,鸭肠沾上的底料香油被甩得到处都是。
“吃掉。”大天狗缩回手顺势把清汤锅里的配料番茄捞了上来,把那半颗浸透了汤水的番茄咬得汁水四溅。
妖狐嘴角抽了几抽,却还是乖乖地埋头吃了鸭肠,然后把自己的筷子又一次伸进了红汤锅中。
但当他的筷子提起来时上面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颗花椒都没有。
大天狗在和那半个番茄做最后的决斗,筷子根本没办法拿开,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妖狐带着逐渐扩大的笑容,把筷子伸进了他的清汤锅。
大天狗仿佛听见心里有个小人在发出绝望的哀嚎声。
所幸一筷子的红汤水并不能影响多少,比起占了半锅的清汤,这点红汤简直是微不足道的,顶多让它白得近乎透明的颜色上漂零星几点油滴。
大天狗还是很不甘心,这已经不算是他那纯粹干净的清汤了啊!
妖狐看着大天狗抓狂的模样相当满意,让我吃清汤锅?今天我就要让你的清汤明白,什么叫做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红得好像那红汤锅。
因为红汤锅吸热多,相同的火候总是沸腾得比清汤欢快,而那些欢脱过头的红色水花就像是在尝试跃过龙门的锦鲤,纷纷跳进清汤水里体验新鲜感觉。
于是大天狗的清汤彻底沦陷在了红汤的邪恶势力之下。
但此时大天狗已经开始就着泡菜吃白米饭,妖狐的计谋也没能得逞。
“唉,还是想去重庆啊。”妖狐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去佔花生米吃。
大天狗闻言从饭碗里抬起头,舔了舔嘴角的米粒:“我不会陪你去的。”
“我知道。”妖狐无奈地笑了笑,内心却开始策划又一个计谋。



妖狐其实早就从大天狗那里偷来了他的身份证,买好了两张去重庆的火车票,而且还是卧铺票。他们的城市和重庆隔得其实并不远,就算是坐硬座都不会坐得腰酸腿疼的。
若是让大天狗知道了,肯定又会说自己浪费钱了。于是妖狐决定想个办法把他骗去重庆,还得让他心甘情愿的去。
妖狐知道大天狗一直想去上海,他不明白那遍地是人看不了风景的地方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重庆找个小店吃个火锅然后沿着老街慢慢晃悠。
妖狐想,大天狗之所以不想去重庆是因为不知道重庆的魅力,只要去了,他就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事不能强求。
妖狐有时也有暗示大天狗,自己已经买了车票,可大天狗只是继续看他的书,根本无所谓妖狐说了些什么。
后来妖狐实在没忍住,大天狗那个家伙根本就看不懂他的暗示,只能靠明说:“陪我去重庆!我买了两张火车票!”
“两张?”大天狗皱了皱眉,伸手去摸自己裤兜里的身份证,果真不见了,便有些气恼,“你把我那张退掉,我不去重庆。”
“去!必须去!”妖狐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把火车票一把拍在大天狗的书上,“卧铺票有多贵你不是不知道!”
“那就退票啊。”
“不行!”
“妖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大天狗被他吵得头疼,闭上眼摁着太阳穴,“你真的很烦啊。”
很烦……吗?
妖狐就跟突然按了暂停键的复读机一样,没了声响。半天才讪讪地缩回他拍了许久桌子而有些麻木的手,却也没把车票拿走。
然后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如一个瞬间失去了所有希望的重症病患。
大天狗看了看妖狐的背影,心里认真想了好几遍刚刚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最后却还是没找着。
也许是妖狐又在演戏呢?大天狗这样想,手上却拣起那张火车票,揣进了裤兜里。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呢?
妖狐怀念过去的岁月,可就算是老夫老妻也会有七年之痒,更何况是他们呢?
从小时候的“我们”到后来的“我和你”,只是需要时间的问题而已。
两个不同的人,注定是无法相处得久的吧。
好像这样想着,突然就可以理解大天狗了。被别人逼着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这样逼迫他的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
妖狐攥紧了衣兜里忘记还给大天狗的身份证,策划着最后一个有关于大天狗的计划。




大天狗同意了去重庆。
妖狐做出开心的模样,却心知肚明不过是大天狗又一次纵容自己的任性而已。
于是他和大天狗在去重庆的前一天,又去了妖狐最喜欢的那家火锅店,也算是为了到重庆时能更凸显出那里的美味吧。
连大天狗都没想到的是,妖狐这一次居然点了纯清汤锅。连服务员都惊讶得问了好几遍,毕竟两个成年男子来对着一个清汤锅吃饭这种事还当真罕见。
那顿饭他们吃得很安静,谁也猜不透对面人的心思,全都笼罩进了汤锅中腾起的白雾。
鬼使神差的,大天狗居然有点想吃红锅了。
但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更默默无言地去夹一片随着汤水上下起伏的藕片。一口咬下去,藕断丝连。下一秒就他被扯断,只剩几缕藕丝随着空气飘摇。
妖狐嚼着嘴里的番茄,突然觉得有点酸。


第二天到了火车上,两个人才发现铺位居然没在一块儿,隔了一个车厢。
大天狗坐在卧铺上,看一大群人把大包小包往行李架上死命地塞,突然觉得自己只有一个行李包真的幸运。
自己的行程不远,乘务员却依旧非常尽职地给他换了票,还叫他睡个好觉,到了的时候他们会记得喊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从这里到重庆也最多不会超过三小时,大天狗还是听乘务员的话,乖乖地爬上铺位盖上被子睡觉了。
被套上有点烟草味,车厢晃得挺厉害,大天狗在这晃悠中也是慢慢睡过去了,反正乘务员会记得叫他的不是吗?谁会让一个没买够票的人一路坐到终点站啊。
而另一个车厢里的妖狐,已经把车票换了回来,收拾了东西开始看窗外,很快就要到达他的目的地了。



妖狐看着一整锅的红汤时,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重庆的火锅和他们那里的不一样,辣椒几乎浮满了汤面,看着那油亮的红色都感受到辣味。
吃火锅的只有他一个人。
妖狐享受着刺激的香辣味道,从汤里捞起来一片白菜叶子,汤水顺着叶片往下滴,他用碗小心接了油水,一口吞了下去整片菜叶。
然后他被辣出了眼泪,嘴张着喘气不敢合上,分泌出的唾液淌下来和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可以说是相当狼狈了。
妖狐伸长了手习惯性地想从稍远的地方捞点东西上来压一压这辣的过分的味道,筷子却依旧只捞出来鲜红的干辣椒。
妖狐抓起水杯灌完里面的凉茶水,被辣得混沌的大脑后知后觉想起已经没有清汤锅了。
是啊,没人再和他争论是吃红汤锅还是清汤锅了,鸳鸯锅也没什么意义了。
妖狐嘴里依旧辣得发疼,他突然有点想念那天和大天狗一起吃的清汤锅了。




大天狗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原本的白天竟已成了黑夜。他睡得久了,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疼,却还是拦了一个乘务员询问这是哪里。
当他得知这居然已经离重庆好几百公里远时,果断跑去了乘务室要求看自己的车票。
而那张火车票上俨然写着,目的地上海。


好像外滩不管什么时候人都很多。
大天狗挤了好久才到这边来,上海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人多。
电话响声差一点就要被淹没在人声喧嚣中,所幸大天狗在它停止的前一秒接起来了:“妖狐?”
“嗯哼。”妖狐抓着手机在走青石板路,老街里安静,他清楚地听到大天狗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心想他应该已经到了上海。
“重庆火锅好吃吧?”大天狗笑了。
“好吃,比小区外面那家好吃多了。”
“那就好。”
大天狗没有问妖狐为什么换了他的票,他觉得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现在正站在他想了无数次的上海,而妖狐也已经到了他想去的重庆了。
各自选择自己的道路也还算好吧。
就是真的有点想念红汤锅的味道了。大天狗挂了电话,心想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去吃一次火锅。
鸳鸯锅就好。




灵感来源是关于青梅竹马长大以后的相处方式的思考,已经忘了是多少次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了。
于是就有了这篇文,但自认为算是烂尾了。说不上是多欢快的文吧。
写完之后有点饿。
忘了在哪儿看到的了,“地球是圆的,每走一步都是为了下一次相逢”,放在这里也许能代入吧。
愿以我拙劣的文笔,为你们讲诉一个故事。
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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